精神嘶鸣
《博览群书》杂志1999-2002年间刊登的佳作集。本书共5辑,分别为“态度与真实”、“想像与变革”、“关乎性格,关乎命运”、“学问人与自然人”、“走出精神的盆地”,共选收文章76篇。
作者:常大麟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03-12-01
开本:大32开页数:443
定价: ¥29.0
精神嘶鸣 版权
ISBN:7563345345
条形码:9787563345342 ; 978-7-5633-4534-2
装帧:简裝本
版次:1
册数:暂无
重量:暂无
印刷次数:1
所属分类:文化>文化理论
精神嘶鸣 特点
全国每年了版的新书数以万计,书评编辑的工作繁忙而热闹。职责所在,不能太落人后,因此案头之外,不定期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入方”,留心“读书界”正在说什么,说到哪了。杂志名叫《博览群书》当然只是一种追求而已;不过在刊登文章时,也希望尽可能做到视野开阔,信息充足。现在要从几百万字的文章中择文选编成书。侧重点自当销有不同,更注重对于所涉及的话题有相当深思考的文字。
精神嘶鸣 简介
本书共5辑,选收文章76篇。**辑“态度与真实”,是学界中人沦述治学态度与学术品格的;第二辑“想像与变革”,是分析社会、世界发展大趋势以及某些具有历史地位的人物的命运变迁的;第二辑“关乎性格,关乎命运”,是评介一批著名学人的品性与生平,凸现其风骨的,涉及段锡朋、王国维、罗振玉、顾准、李长之、梁漱溟、冯友兰、钱钟书、田家英等;第四辑“学问人与自然人”,基本是读书随笔,出所读之书引出话题,自然精警;第五辑“走出精神的盆地”,是一批富有深刻的思想性和精微见解的书评文字。从这些文章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这几年中国知识界在想些什么以及是如何思考的,同时可以了解到一些图书是如何影响读书界的。总的来说,这是一套读书大餐,既富有营养;又精美可口。
精神嘶鸣 目录
态度与真实
“中学”与“西学”
——从李陵说起
横读哲学
——“倒读历史”的联想
态度与真实
——20世纪中国史学的问题
知识的傲慢与道德的傲慢
我之“舒芜观”及其他
“学术会议”中的“学术”
“恶心不可有,好心也不可有”
词典五谈
自行车族成员的呐喊
何必陷孔子于举世无友之绝境
——读傅浩《孔子无友》有感
美狄亚
——论康敏的悲剧意义及其他
当政治成为笑谈
网络版《声律启蒙》V2.0
想像与变革
想像与变革
——在下一个一千年中的科学
中西合璧:创造性的融合
——访程抱一先生
新语喋喋化全球
全球问题:意识革命和文化转型
历史是表示“理性”的?
托克维尔的其实
冷静的看客还是聚光灯下的角色
——关于伯林的断想
美国“文化战争”的历史根源
保尔的复出与历史反思
别热嘉耶夫与陀思妥耶夫斯基
河岸上有座索尔仁尼琴的别墅
关乎性格 关乎命运
第八个不是铜像
罗振玉和王国维的世纪风云
——《罗振玉王国维往来书信》校订札记
段锡朋
——亦儒亦墨亦真诚
我的父亲
老温德啊老温德
“联圣”妙作幸有传
忆顾准伯伯
关乎性格 关乎命运
——阅读孙大雨
作协会员证上的照片
——忆我的爸爸李长之
音在弦外
——在《我家》出版座谈会上的发言
刘宝瑞和他的单口相声
冯友兰先生与先父梁漱溟交往二三事
回忆钱钟书兄
《随想录》发表的前前后后
彬彬君子潘际垌
忆光直先生
天之苍苍 其正色邪
学问人与自然人
关于对稼轩摸鱼儿次的理解
从现实文化语境看《草根的力量》
“学问人”与“自然人”闲话《浮生论学》
重审中的中国想像
——简评王德威“被压抑的现代性”
潜规则的来由
正义的标准总要老
我们虚拟的精神资本
知识分子的人生经济学
一个人和一个世界
——写在《舒芜口述自传》出版的日子
千百年眼
知死而后知生
酷刑:从肉体到精神
——读《人类酷刑史》
剥去“皇帝”的外衣
——再读《我的前半生》有感
知堂文章的“流氓鬼”与“绅士鬼”
对待文化的一种态度和另一种态度
重新解读《红楼梦》
——谈《红楼梦脂评校本丛书》的出版
终古闲情归落照
醒莫更多情
我有迷魂招不得
小布尔乔亚们的纳兰
王蒙:“水鼓”、“失语”与“水泄”
何妨裸体
走出精神的盆地
精神如何影响历史
——读一读《马丁·路德的神学》
走出精神的盆地
检点阴云密布的心灵
——评《现代社会与人》名著译丛
罗马的遗产
尼布尔悖论:道德的人与不道德的社会
这思考着的人的喜剧
精英主义还是白人主义
联合国,不要为加利哭泣
——读联合国前秘书长回忆录拾遗
当愚昧疯狂变得有趣时
一生真伪有谁知
——关于贝利亚
幽深的记忆隧道
对自我行动还是 对世界行动
——读《和尚与哲学家——佛教与西方思想的对话》
特朗斯特罗姆:饮者的刀斧
精神嘶鸣 摘选
《万象》2000年12月号载有李一航先生《幸亏只有一个李陵》一文,是作者阅过钟晶的新著《李陵》一书的读后感。钟书我尚未有缘阅读,无从评说。但李文却引发了我不少的联想:想到李陵,想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心态,还想到有关伦理评价的一些问题。
从小就知道汉代有位李陵是个降将军,颇有玷于他的先人飞将军李广的盛名,即那位干载之下还被唐代诗人王昌龄所讴歌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飞将军李广。记得小时候,《苏武牧羊》一曲几乎是人人会唱的:“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寝草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没有听说过有人讴歌李陵的。大概为李陵作过辩护的,亘古以来惟有司马迁老先生一人而已。记得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大批人文学者和知识分子纷纷内迁,胡适和北大的同仁曾劝周作人南下,周作人复函,自明本志,说是希望大家把他看做是冰天雪地里持节的苏武而不是被俘降敌的李陵。周作人这位苦雨苦茶的性灵小品家,抗日战争不久就做了汉奸,却仍以自己是苏武而不是李陵自辩,亦足以见传统的价值观是何等之深入人心。中国文化的传统历来是只有断头将军而无降将军的。一篇《正气歌》所讴歌的正是张巡、许远那类“鬼神泣壮烈”的英勇不屈的斗士。至于历史上战败投降的将军,如洪承畴一流人,就连他们的新主子后来修史时也都鄙夷他们,特意为他们别立《贰臣传》,把他们打入另册,以示区别。就连征服者的满人,在这一点上也接受了被征服者的汉人的文化价值观。19世纪海通以来,连叶名琛那样昏庸颟顸的封疆大吏也还是对敌坚守“不战不和”、“不死不降”的原则。抗日战争期间,有个集团军总司令叫做庞炳勋,叛国投敌,国民党当局尚且出面为他粉饰,硬说这位总司令被俘时原是准备自杀成仁的云云。可见投降一举即使在一个腐朽政权的眼里,也是颇为不光彩的事。《古文观止》一书从前是人人必读的,其中收有一篇李陵的《答苏武书》,中学学国文时是必须背诵的名篇之一。此篇为赝品,早在宋代苏东坡即已指出过,那种四六骈文体的格调只能是“齐梁小儿为之”。不过那篇文字背诵起来,倒也不失为荡漾着一股悲愤填膺的怨气,似乎英雄末路也颇值得同情。千古以来为李陵翻案的文字流传下来的,大概仅此一篇而已。看来对这位降将军的定案,仍然是铁板钉钉子。与此相对照,还有一位降将军是大家耳热能详的,那就是京剧《四郎探母》中的杨四郎杨延辉。解放后,京剧《四郎探母》已经绝迹于舞台多年,那原因是此剧有为降将叛徒翻案之嫌。不过近年来这出戏又在舞台上大为走红。是不是其间也有胡适所喜欢引用的那句名言“理未易明,善未易察”的缘故在内呢?还是传统观念在现代化的大潮冲击之下已经褪色了呢?
降将军不只中国有,外国也有。二战中就有个现成的例子。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发动太平洋战争,打了英美一个措手不及。日本军队迅速席卷了东南亚和南洋群岛。当时在菲律宾的美军司令温赖特(Wainwdght)中将节节败退,率众退守巴丹(Bataan),奋战至1942年4月9日,终于无法支持,举起白旗投降,他本人也被俘虏;后来日美双方交换俘虏,他才得以回国。温赖特回国后,在公开场合一露面,就受到成千上万群众像是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军般的欢呼,这有当时新闻电影记录为证。尤为可怪——至少在中国人眼中觉得可怪——的是如下的一幕:1945年9月3日,日本在密苏里号战舰上签投降书,代表盟国统帅部签字的是总司令麦克阿瑟,代表美国签字的是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海军五星上将,而站在尼米兹身旁作为特邀代表的竟赫然是温赖特中将。可见不但美国民众,还有美国官方,都对这位降将军怀有何等崇敬的热情。这在我们中国文化传统所积淀的心态之中,怕是不可想像的事。既然已经英勇战斗过了,而且还打得很出色,那么在已经绝望的条件之下继续作无谓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这种说法能够成为论证投降之举的正当性的充分理由吗?这仅仅是一种伦理价值的判断呢,抑或有其更为深远的文化心理的积淀呢?这种做法会不会产生消极的影响呢?无论如何,它在当时并没有对美国人民作战的热情造成消极的影响,那影响反倒是积极的。这显然似乎更加令人难以索解了。
我今晚的主题,是在未来一千年中的科学。每天晚上,在像《星际旅行》这样的科学幻想电视系列节目中,都播映关于未来的科学的通俗影片。他们甚至说服我也来参加,但这似乎并不很困难。由于身处紧急戒备状态,我从来没有去取我的奖金。我曾与派拉蒙制片厂联系,但他们不知道兑换率。
《星际旅行》这部片子演得很有趣,但我播放它却是为了一个严肃的目的。从H.G.威尔斯开始,我们所看到的几乎所有关于未来的想像,在本质上都是静态的。它们所表现的社会,大多在科学、技术和政治体制方面都远比我们的社会要先进。在现在和未来之间,必定会有巨大的变革,并伴随着局势的紧张和混乱。但在此之前,我们所看到的未来的科学、技术和吐会组织,都被假定是达到了接近完美的程度。
我要对此图景表示怀疑,并就是否我们将达到科学和技术的一种终的稳态提出疑问。在自从后一次冰川期以来一万年左右的时间中,人类从来就没有处在过一种知识永恒、技术不变的状态。曾经有过不多几次的倒退,例如像在罗马帝国崩溃后的黑暗时期。但是,除了像黑死病之类少数几次暂时的下降之外,作为维持生命和养育自己的技术能力之衡量的世界人口,却在稳定地增长。在过去200年中,这种增长呈指数型,也就是说,人口每年以相同的百分比增长。目前,一年的增长率大约是1.9%。1.9%可能听上去不是很大,但它意味着世界人口每40年就要翻一番。作为近来技术发展的另一衡量是电力的消费,或科学论文的篇数。它们也表现出每40年翻一番或稍少些的指数增长。实际上,我们现在具有的期望如此之高,以至于一些人觉得受到了政治家和科学家的欺骗,因为我们还没有实现关于未来的乌托邦式的幻想。例如,在影片《2001年》中,就向我们展示了月球上的基地,以及发射一艘前往木星的载人——也许我应该说是个人的——飞行器的情形。不论准当选,我都无法想像我们在未来3年中能做到这点。
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在不远的将来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将变缓和停止。显然,到只有300年之遥的星际旅行的时代不会如此。但在下一个一千年中,目前的指数增长也不会继续下去。到2600年,世界上的人们将摩肩接踵,电力的消费将使地球烧得通红。如果你把新出版的书籍一本接一本地排列起来,你得以每小时90英里的速度移动才能跟上队尾。当然,到2600年,新的论文和科学著作将是以电子的形式出现。然而,如果指数的增长继续下去,在像我所在的这种理沦物理学领域,每秒钟将有10篇论文问世,而人们则没有时间去读它们。
显然,目前的指数增长不可能无限地继续下去。那么,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一种可能性就是,由于某种像核战争这样的灾难,我们将自己彻底消灭。有一个令人不快的笑话,说我们之所以没有与外星人接触,原因在于当一个文明达到了我们的发展阶段时,它就变得不稳定并摧毁了自身。当然,就像许多人相信的那样,或许在UFO上真的有外星人,而政府却掩盖此事。我还是不做评论为好。
就个人来说,关于为什么我们没有与外星人接触,我相信有一种不同的解释,但我不想在这里谈它。不过,就算不考虑这个问题,仍然存在我们将毁灭这个星球上的一切的非常真实的危险,我们拥有做到这点的技术力量。即使我们没有彻底摧毁自己,仍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即我们可能沦落到一种野蛮的状态,像在《终结者》一开始的场景中那样丧失人性。
但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认为,我们有充分多的机会来避免世界末日的善恶大决战和新的黑暗时期。
那么,我们在下一个一千年中将如何发展科学和技术呢?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请允许我冒险地提出我对未来的预测。对于下一个100年,我将有一些机会是正确的,而关于下一个一千年的其余部分,就将是异想天开的遐想了。
大约与欧洲人移民北美同时,我们对科学的现代理解也开始了。1687年,在剑桥的第二任卢卡逊教授艾萨克·牛顿发表了他关于引力的理沦,1864年,另一位剑桥的绅士克拉克·麦克斯韦发现了支配电和磁的方程。到19世纪末,利用我们现在所谓的经典定律,似乎我们就要达到对宇宙完备的认识了。这样的看法与常识性的观念相一致,即诸如像位置、速度和旋转速率这样的物理量应该是定义明确且连续可变的。但常识只不过是我们所具有的偏见的别名而已。常识可能会使我们预期像能量这样的量是连续的。但是,自从20世纪初,观察开始表明,能量是以被称为量子的能包存在的。看来,自然是颗粒性的,而不是平滑的。
在20世纪初期,人们系统地提出了一种被称为量子力学的新理论。量子理论是一种关于实在的完全不同的图像。因而虽然它应该使所有的人都关注,却在物理学和化学界以外几乎不为人所知,甚至在物理学和化学界的许多人也没有恰当地理解它。然而,如果基础科学像我所希望的那佯成为一般知识的一部分的话,那么,目前作为量子理论悖论而出现的东西,对于我们孩子们的孩子们来说,就将只不过是常识而已。
在量子理论中,事物并不像我们今天的常识所表明的那样,具有单一明确的历史。与此相反,事物具有所有可能的历史,各自有其几率。肯定有这样一种历史,在其中芝加哥俱乐部队赢得了世界系列赛,尽管这样的从来就没有处在过一种知识永恒、技术不变的状态。曾经有过不多几次的倒退,例如像在罗马帝国崩溃后的黑暗时期。但是,除了像黑死病之类少数几次暂时的下降之外,作为维持生命和养育自己的技术能力之衡量的世界人口,却在稳定地增长。在过去200年中,这种增长呈指数型,也就是说,人口每年以相同的百分比增长。目前,一年的增长率大约是1.9%。1.9%可能听上去不是很大,但它意味着世界人口每40年就要翻一番。作为近来技术发展的另一衡量是电力的消费,或科学论文的篇数。它们也表现出每40年翻一番或稍少些的指数增长。实际上,我们现在具有的期望如此之高,以至于一些人觉得受到了政治家和科学家的欺骗,因为我们还没有实现关于未采的乌托邦式的幻想。例如,在影片《2001年》中,就向我们展示丁月球上的基地,以及发射一艘前往木星的载人——也许我应该说矗个人的——飞行器的情形。不论谁当选,我都无法想像我们在来来3年中能做剩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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